清华教授被骗1700多万元的巨款,让清华连续多日处于话题漩涡。 对清华校园我不陌生。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曾引发我对清华的神往,也为了心中的这个惦念,学生时代我曾多次去那里探访过同学。 08年国庆节之后,我在那里进行了9天学习,在清华的校园里聆听清华的教授们讲课,近距离感受了一下清华园,也算是了却一桩心头的惦念。 在这个泛教授、泛博士时代,清华的博士教授更是扎堆。那一年我在清华连续听了11位教授博士的课,留下记忆的仅有三位,都与清华有关,但有两位已经离开清华,专业做咨询培训。但恰恰是他们在课堂上以他们的敬业与专业体现着“行胜于言”的清华校训。 继续教育学院大抵都是利用人们对名校的仰慕,短期的培训中,所派教授福利的成分更多,这一点台上台下都有默契。在这个思潮泛滥、金钱横行的时代,没有人苛求清华的教授就非得要做钻进象牙塔不闻窗外事的圣人,但那几位站在讲台上毫不掩饰清华品牌就是金钱攫取的通行证的自得中,我有一种如坐针毡的难堪。 就算是街头杂耍也要讲求个干啥像啥吧。课堂上的教授们就算是道貌岸然也罢,如果还能将蒙在资本身上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虚伪地披上,我觉得至少还是有些师德。就那么要么衣冠不整,要么懒懒散散踩着点进入教室后便开始赤裸裸炫耀似地给我等听着讲讲他们掘金的神奇故事,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在如坐针毡中暗自想,教授们如果有一些学究的清高,倒真是令人 尊敬的品性。 那几天在中午的阳光下,我们沿着弯曲的小路,找到了荷塘。 但毕竟已是深秋,那些荷叶大都颓残破败,有几只挺立在阳光下,灿烂金黄,有些韵味。听校史的那天晚上,我们在校园里迷失了方向,也感受了清华校园足够大。等精疲力竭找到教室时,正赶上讲解朱自清。清华名人辈出,但朱自清的影响无人能比。某种意义上,是他那种清高气节提升了清华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结业的那天下午, 我一个人独自漫步在清华二道门的那条路上,看着一路金黄的银杏叶子,觉得岁月流逝中,唯有这叶子的气质不变。看着满眼的落叶,想到几天来的失落,我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惆怅。 从那以后,我对所谓的教授了无兴趣,倘若再冠以儒雅的定语,估计就是传奇了吧。 也许是要让我重拾信心吧,2012年夏天,我去新加坡国立大学学习,也是9天。那个地图上只是一个小红点的弹丸之地,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结业那天,我突然明白了那一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离开校园二十多年,我竟然又看到了几位儒雅敬业的教授!在遥远的南洋弹丸之地的校园里我一下子回想起了学生时代那几位让我记忆深刻的教授。这样一想,竟然有些说不出是酸楚还是欣喜的感慨,反正有一瞬间,我有些眼眶发酸。 第一节课听的是顾清扬教授的课。说起来教授并不是一表人才,长相有些像张明敏。看他那样衣冠楚楚进入教学楼,引领我们参观了一下走廊里的照片,介绍了一下国立大学的历史,我立即被他吸引。等他开始讲课时,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儒雅——他的气度、不疾不徐的声音;他的旁引博証,循循引导;他将生活中常见的现象与经济发展的联系解读,让大家钦佩不已。 那个陈企业教授更绝。一上来先很熟悉地背出祖藉的地名,说明他是华裔。听他讲到中华的根祖文明,熟练地说出家谱的支脉结构,我有些五味杂陈的滋味。他以自己的祖宗华人为骄傲,但他更清楚地表述出自己身为新加坡人的自豪。陈教授的课讲得生动活泼,课堂气氛极为活跃。吸引我们的还有他讲究的西装革履。有一女同事悄悄说,陈教授的香水味很淡,很好闻。 教授中还有马来人、土生的新加坡人,不论是哪一位,都绝对的身材匀称健康,注重仪表形象。当然每一节课,都精心设计了课程内容,听来收益匪浅。
顾教授讲到新加坡的发展,调侃地说到,当年闯南洋的华人,大都是海南人、福建人、广东人,那其间大部分是穷苦人,从基因上说,不属于泱泱华人中的精品。但是,新加坡的社会制度,体制土壤,让他们的聪明才智得以迸发。 新加坡的体制引人注目,全世界都在研究。当然也包括我们。 这几天围绕着清华教授巨款被骗,话题延展到很多领域,据说被骗教授当年最让人侧目的是,在某一篇俄语论文中将全天下都知道的蒋介石生硬地翻译为无人知晓的“常凯申”,被人冠以“常凯申”之母而对其素质倍加质疑。 针对清华教授巨款何来的话题,让我的思绪又飘移到八年前的课堂。 思绪一旦游移,就又想起新加坡的那几位教授。尤其是又想起顾教授那段意味深长的话,想不联想到古人所说的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故事都难。 土壤不同,橘枳互变。悲喜总让人除了叹息不知说什么为好。 也许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哭笑不得之间又想起过往的片段。如今再比较,其差距何止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