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两种意义

出于构建理论体系的打算，我需要阅读大量资料，并进行深刻反思。这是件艰苦的工作，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一想到工作完成的那一刻，对于他人的价值，我就充满了动力。

读书的间歇，我喜欢透过窗子远望，哪怕是一片夜色。这座城市今天与昨天是否不同？肯定是不同的，不仅在于我看到什么，还在于我想到什么，哪怕仅就“时间”这一标签上。

事实上我也在改变着世界。比如，我毫不犹豫地按死了书桌上一只蚂蚁，不知它从哪里爬来的，不觉得自己残忍。然而，那只蚂蚁真真正正丢失了生命。我在读弗兰克尔的《活出生命的意义》，还未真切理解作者身陷纳粹营的感受，却先体验了“看守”的角色。杀死一只蚂蚁，没有快感，甚至没有感觉，是的，那是不自觉的行为。

相对于一只蚂蚁，你是强大无比的存在。但就种群来说，蚂蚁的数量远多于人类。我的家里有三口人，但房子的角角落落里却不知道生存着多少只蚂蚁。就数量论，我没必要怜悯它们。当然，怜悯主要是人和人之间的情感。

强大或弱小，是比较的结果。换个角度来说，人在出生后的1-2年内都无法独自生存，不比其他生物，新生儿必须靠着照看和抚养才能活下来。人类又是无比脆弱的存在。因为脆弱，所以群居。群体的力量得以使人类在地球上生存并延续下去。至于成为主宰性的存在，其只不过是生存的副产品。

如果说，生命天然有意义，唯一的意义，那就是保证种族的延续。人生的意义，是指向集体的。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所以，生命的意义又分化为两种。

人，从一出生就是脆弱的。这一事实，决定了我们无一例外，都带着自卑感来到这个世界。我们需求他人的注意，从一出生就是如此，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得到注意，满足需求，便能产生优越感，用来抵消自卑感带来的种种压力。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获取优越感。这就是生命的又一种意义，指向个人。

指向个人的生命意义，并不可耻，这是客观的需求，无论生理还是心理。私有经济的发展，始于看不见的手，每一个自私的人，哪怕不是出于自我的意志，都在利于全社会，只要他不是只索取而无丁点奉献。只索取而不奉献的人，如一个破窗，尚不如一只蚂蚁。巴斯夏的“破窗理论”确有洞见，然而，指向个人的生命意义又太具有迷幻色彩。

生命的意义最终是指向集体的。我想再强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