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以第一人称写了一个叫池大为的知识分子的仕途之路。
刚参加工作来到省卫生厅的时候,作为研究生毕业的他,有些高傲和自尊,他看不惯那些人“奴性”的样子,没有良知,没有道德,一切都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池大为倔强地认为,“别人愿意用世俗的方式体验世界,那是他的可怜选择,我决不会走上那条路的。“
他保持着知识分子的孤傲,渴望有一个机会可以改变世界,但却始终没有机会,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看报纸,聊聊八卦那么枯燥。而作为普通人的他,也尝尽了生活的艰难,妻子即便是怀孕,也得每天挤公交;孩子出生后,他们三代同堂,和帮他们带孩子的丈母娘睡在一间只有帘子隔着的房子里;公用的厨房没有水龙头,每次洗碗要到厕所里去洗;孩子被烫伤后,到医院交不起住院费而迟迟不能就医。
这种生活过了六七年,池大为彻底被逼疯了,人一生只有一辈子,他不甘心这样过一辈子,这是不能自己说了算的人生,大人物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上天堂或下地狱。在那些痛苦的生活体验里,他终于明白“把自己看成什么,才可能成为一点什么,一开始就把自己看成什么,那到头来什么也不是。”他要彻底丢下那可怜的“自尊”。
在另一个一生不得志的“晏老师”的指点下,他开始“弯道超车”。
他的好运是从马厅长家孙女生病开始的,马厅长孙女渺渺生病住省人民医院,因为血管太细,护士打了好多针都打不进,最后请来了池大为的老婆董柳,人称“董一针”。在夫妻两人极尽讨好献媚中,马厅长夫人沈姨喜欢上了董柳,并亲热地称呼她“小柳子”。沈姨还顺便解决了池大为夫妻二人多年的心愿,将董柳调到省人民医院,从此结束了董柳每天往返跑长途的生活。而池大为在这件事中,进一步坚定了他要走的路。
接下来,池大为用尽心思,想尽办法,以出卖同事向马厅长献忠心开始了他宽阔的仕途之路,评职称、读博、晋升、分房子,他一路高歌猛进,直到最后成为省卫生厅副厅长。
在这期间,他一步一步地成为了当初他讨厌的那个人,他的所有行为,均以马厅长的意志为转移,只要马厅长高兴的事,不管多离谱或多难,他都会尽全力达成,他觉得,这些结果是必然的,在这个权力场中,即使他不那样做,多的是人会去做,他只不过是顺应规律和趋势罢了,他去做,还能讨个忠心的印象,而如果别人去做,他就会变得跟从前一样一无所有。“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你心境再高,也要回到这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来。说到底人不可能跳出去想,跳出去想一个人什么都不是,连一粒尘埃都不是。人就是这么可怜,这么无可奈何。”
池大为按照晏老师的“以静制动、两个凡是”的原则,终于取得了厅长之位。
在他成为厅长之后,最先做的事就是推翻了马厅长的一些做法:新建的大楼一楼原先是规划做陈列室的,但却再也没有人提过;原先跟着写上访信署名的知识分子的职称被马厅长压了十多年,这次池大为想办法给了他们公正;原先血吸虫区调查数据蛮报的事情,池大为也想办法让上级知道了真实情况,下拨了资金进行了治理;原先马厅长公布财政上亏空3000多万元,池大为要求上级审计,结果查出实际上亏空1.2亿元。虽然这些做法中很多是以他的手促成的,虽然马厅长推荐他接班是因为完全相信他会按照原来的做法走下去,但他觉得他应该做一些事情,才对得起“良心”。他觉得“对不起”马厅长,但却没有选择。
还有一些事情,池大为也是想改变的,比如政务公开,比如还政于民,他确实开始做了,不过,遇到了很大的障碍。他认识到“在白色地带和黑色地带之间,有一个灰色地带,这是权力者的利益空间,又是他们的运作空间。这个空间经过长期的安排,已经形成了默契,众志成城,铜墙铁壁,想打破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只好放弃。
小说以池大为父亲逝世为开头,他的父亲是是“文革”中被冤枉的知识分子,一生过着凄苦的生活,却仍坚守着一份本真,在收到池大为录取通知书时因激动脑溢血而身亡。
小说最后以池大为在父亲坟头烧了父亲最爱的书《中国历代文化名人素描》为结尾,池大为认为自己再也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打开它而去审视自己的灵魂。生活还在继续,生存是第一要务,所以他感叹, “对世界我们什么都不是,对自己就是一切,我们被这种残酷的真实击败了,从内部被击败了。”
题图来自unsplash.com。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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